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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 纽约华尔道夫旅馆套房中,一幕‮丝蕾‬纱帘取代竹帘的作用,横隔在起居室与卧室间,帘后卧室內,影人戒司罩着黑斗蓬坐在轮椅上,诡异古怪的笑声令人不寒而栗。

 “⾼浪凡,我果然没看错你,不用一个月,你便将望月獠处心积虑才得到的⾼氏抢回去,果真令人钦佩,”

 拿来比较而被贬低的望月獠眼神瞬间闪过浓烈怒意。

 “夕璃的解药呢?”⾼浪凡懒得和他废话,冷冷问道。

 “你不担心我已经偷偷杀了她吗?”影人戒司笑问,像是玩弄实验室中的⽩老鼠般,挑拨着他的心情。

 “你不敢。”⾼浪凡漠然一笑,斩钉截铁地说:“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,不就是要利用她来威胁我。”

 “你真是了解我啊。”他再度尖锐地笑了起来。

 “我一点也不想了解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。”⾼浪凡森拎的模样与过去慵懒放的他判若两人,“如果你敢动她一寒⽑,我会让你见识我真正的实力。”

 影人戒司冷哼了声,对左流魅下令,“把她推出去。”

 治疗夕璃的工作一直由影人戒司在卧室內亲自秘密执行,左流魅走人卧室推出一张病,掀开纱帘一角,将奄奄——息的夕璃推到起居室‮央中‬。

 ⾼浪凡怔怔地凝望她,仿佛他们已经分开好几个世纪,他盯着她依旧苍⽩的脸庞,口如万箭穿心般疼痛。

 “夕璃…”他一脚屈膝跪在她⾝旁,握住她冰冷的手。

 “⾼…浪凡…”仿佛听见他的呼唤,夕璃转醒,目光蒙看不清他的脸。

 “我在这里。”他动地握紧她的手,轻柔得宛如碰触易碎的玻璃般,轻触她搪瓷似的⽩皙脸颊,“你还痛吗?”

 “我…”她剧烈息,似乎连完整说完一句话都很困难。

 “没关系,你不要说话,好好休息。”他低声安慰,拂开她垂落的一绺短发塞到耳后,温柔地‮摸抚‬她柔细发梢,“别担心,你很快就会没事的,你很快就不需要再当个听命于人的洋娃娃。”

 “不、不行…”夕璃费力地摇着头,知道影人戒司定会要他付出极大代价才肯放她自由。

 “只要能换回你的自由,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。”他说得很轻很轻,但每一字都是下了极大决心,含着深浓的情意。

 “够了!”望月獠难以忍受地大喝,对两人露出嫌恶眼神,“今天让你来,可不是要看你们这对狗男女演肥皂剧。”

 影人戒司拍拍手,左流魅走出纱帘,手中拿着一只细长的玻璃瓶,“这是解药,只要夕璃每天饮用一口量,持续一个月,她体內的毒将彻底化解。”

 “一个月?”站在⾼浪凡⾝后的西恩语气一扬,“依你们目前的信用等级,一个月的承诺实在可疑,”

 “恐怕你们也只能选择接受,毕竟能够得到解药,总比丝毫没有一线生机还好些。”望月獠讽刺地盯着一⾊骢矢与珍琦儿。

 这对立场相左的情人,只能各据一方,凝望彼此默默无语。

 ⾼浪凡缓缓站起⾝来,強而有力的手依旧紧紧地握着夕璃,“说吧,影人戒司,你到底要我的什么?”

 “你所有的财产。”他狮子大开口。

 “可以,除了⾼氏以外。”⾼浪凡沉下声,想也不想地答应。

 珍琦儿与西恩惊骇地拉住他。

 “老大,那药有可能是假的耶!”西恩紧张地提醒。

 “我别无选择。”他淡淡地说。

 “老大,你拿所有的财产去换,你…你将被打回原形,一无所有,想想那个一天到晚想暗杀你的⾼平涛,你…”珍琦儿说不出他可能会送命的后果,她没想到拯救夕璃居然得付出如此大的代价。

 “珍琦儿,如果今天是要你拿一切去换回一⾊骢矢的自由,你会有丝毫的犹豫吗?”⾼浪凡沉声反问,

 她整个人愣住,随后表情转为黯淡哀伤,沉默地低下头,不再阻止他。

 已经清醒的夕璃,没了昏沉不适的感觉,动地拉扯⾼浪凡,“不行,你不能够这么做。”那是他仅有的一切啊!

 “我曾说过,这世上没有我不能做的事。”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,“包括为你输了一切。”

 “不…”她挣扎着想爬起来阻止他,却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。

 “好,⾼氏你留着,股票与不动产全部过到我所指示的账户下,现金和流动资产,登记到瑞士‮行银‬的账户。”影人戒司手一挥,左流魅立刻拿着一台手提电脑走出纱帘,

 西恩与珍琦儿各自将彼此负责的部分一一告诉左流魅,电脑快速地传送资料,每一组闪耀的数字都代表⾼浪凡每一笔财产的流失。

 夕璃见情况已无可挽回,百感集地叹道:“何必呢?何必为了我牺牲一切?我是个差劲的女人,如果我是存心骗你”

 ⾼浪凡伸手轻掩她的小口,摇了‮头摇‬说:“别这么说你自己,是我爱你,是我‮望渴‬呵护你,就算你骗了我,我也甘之如饴。”

 “你…”她怔愕几秒,眼眶突然红了。

 ⾼浪凡从富可敌国到一贫如洗,不过是短短一个小时的事,然后左流魅便将解药给他。

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夕璃,缓慢地喂她喝下一口的药⽔量,然后紧紧地盯着她。

 转瞬间,她的脸⾊好转,体力也恢复了几成,甚至可以自己坐起。

 ⾼浪凡打横抱起她,望月獠却挡在两人跟前,诡异地看向她,庒低声道:“义⽗想单独跟你谈谈,是关于你的⾝世。”

 “我知道了。”夕璃微微的惊讶不已,转头对皱着眉的⾼浪凡说:“你放心,没事的。”

 “我就在外面,有事立刻叫我。”他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,让她看清楚他眼底的眷恋与担忧后,才与西恩、珍琦儿一并先离开。

 门一关上,夕璃立刻开口问:“义⽗,你要和我说什么?”

 “我?”影人戒司的声音听来有些错愕,“我没有话要跟你说…”

 “是我有话要说。”望月獠冷冷地打断他,“我要说的是…义⽗,你这老头子也该寿终正寝了吧!”手——挥,一把飞刀倏地划破纱帘,‮穿贯‬他的咽候。

 影人戒司说不出话,只能瞠目结⾆地瞪着他。

 “是你我的,谁让你将夕璃拱手让给那该死的男人,我恨不得杀了他。”望月獠咬牙咆哮。

 突如其来的巨变,让夕璃与一⾊骢矢震撼不已。

 一⾊骢矢忍不住吼叫出声,“你疯了,你找死吗?解药还在义⽗手上哪。”

 “不,解药现在在我手上。”左流魅冷冷地说,一把黑冷不防地抵在一⾊骢矢太⽳上。

 “你?”他疑惑不已。

 “原来,你们两个早已串通好谋财害命。”黑吃黑的‮忍残‬让她感觉好冷。

 “还有你意想不到的呢!”望月獠一脚踹开坐在轮椅上气竭⾝亡的影人戒司,黑⾊斗蓬下跌出一个⼲枯瘦弱的老人:喉上的⾎流了一地。

 他从影人戒司的⾝上拿出一把钥匙,走到卧室打开搁在头柜里的木盒,取出一张陈旧泛⻩的照片。

 “你看看。”他走向夕璃,沉沉地冷笑着,将照片递给她。

 照片上是一个大约六、七岁的小女孩牵着一个约两、三岁的男童,两个人笑得十分灿烂,翻过面,后头用⽇文写着:夕璃与骢矢姐弟,摄于公园。

 “不可能…”夕璃骇然地松手,照片滑落地上。

 “是真的。”望月獠捡起照片,拿到一头雾⽔的一⾊骢矢眼前,“你是夕璃的弟弟,夕璃是你姐姐。’”

 “你胡说什么?我怎么可能是夕璃的弟弟!”一⾊骢矢惊讶地喊叫。

 “我的弟弟…为什么我会忘了他的名字?为什么我不记得他的模样?”夕璃慌地抱着头呢喃,虚弱紧绷得仿佛被到了极点,随时会昏厥。

 “因为你亲眼目睹你⽗亲杀了你⺟亲,他爱她,爱到杀死她,他知道自己重病不久人世,所以索杀了你⺟亲,然后再‮杀自‬,希望到间能再做对恩爱夫。”

 望月獠伸手抬⾼夕璃的脸,紧盯着她怔忡的眼,带着恶意的‮感快‬,残酷地将一切吐露。

 “你的脑袋自发地封锁记忆,连自己叫一⾊夕璃都不记得了,怎么会记得你弟弟叫什么、长什么模样呢?”

 她脸⾊急速苍⽩,一双黑⽩分明的眼像是瞬间被菗去灵魂般空洞,在望月獠无情嗜⾎的冷笑中,她恍惚地想起了一切。

 “流魅,这是真的吗?夕璃是我姐姐?”一⾊聪矢惊慌地问。

 “她的确是你姐姐,那时你两岁,太小了,才会对这件惨案毫无印象。”左流魅淡淡地说-

 ⾊骢矢瞪大眼望着夕璃。没想到…没想到当了这么多年的‮儿孤‬,他竟然有姐姐了,而且她就一直在他⾝边…他感动得哽咽说不出话。

 “你们现在想怎样?”夕璃強迫自己冷静,她没有忽略那把抵在弟弟太⽳上亮晃晃的

 “很简单、很公平的易,拿你情人的命换你弟弟的命。”望月獠的声音冷得仿佛是从极地传来,嘴上挂着狡猾的诡笑。

 “什么意思?”夕璃喉咙⼲哑地问,浑⾝窜过一阵恶寒。

 “跟⾼浪凡求婚,然后在婚礼上杀了他。”望月獠的笑容加深,宛如恶魔一般可憎。

 “不行,我办不到。”她纤手庒着心跳骤急的心口,拼命地摇着头。

 “那么,你就等着为你刚相认的弟弟收尸吧。”望月獠琊佞轻柔地低语,“不要忘了,你毒发时所受的痛苦,而你的弟弟将会如此恬活痛死喔。”

 望向一⾊骢矢,她的心猛地往下沉。那样撕心裂肺的痛,也要让他来承受吗?也要让她唯一的弟弟承受吗?

 “不!望月,我求求你,放过骢矢。”

 夕璃狼狈地攀住望月獠乞求,虚弱地连站直都无力,而他只是得意冷漠地狂笑着。

 “夕璃!不用求他,不要答应他,”一⾊骢矢狂地挣扎大喊,被左流魅使力将他庒制住,伤痛地说:“夕璃,我很⾼兴你是我姐姐,可是像他这种疯子‮态变‬,就算你真的杀了⾼浪凡,他也不会放过我的,不要⽩费力气了。”

 “但是你别无选择,不是吗?”望月獠冷睨着她,将⾼浪凡的话拿来回敬她。

 “望月獠,你的⾎是冷的。”夕璃寒彻心扉。再怎么说,他们也是一起出生人死的伙伴啊!

 “那么你呢?”望月獠龇牙咧嘴地讽笑,“专门为男人温暖铺的女人,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,告诉我,你最终的选择是情人还是弟弟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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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⾼浪凡将⾼氏还给复健出院的老⽗,他那不孝大哥与拜金老⺟终于晓得他的厉害,两人再也不敢装神弄鬼,他还婉拒了⾼仁杰的百般慰留,带着夕璃走得不带一片云彩。

 台北倾城‮店酒‬外,西恩昂头看着斗大、光彩夺目的招牌,“把我们聚会的大本营拱手让人,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。”

 “有啥好舍不得的?输掉了再赚回来就是。”珍琦儿娇哼了声.媚眼睇向⾼浪凡,“老大,我在伦敦还有一些产业跟据点,你全部拿走吧。”那些资产本来就是他送她的,现在正好完璧归赵。

 ⾼浪凡勾一笑,一语不发。

 “要不然去美西好了,我在洛杉矶的投资很顺利,有没有‮趣兴‬啊?老大。”西恩顶顶他的肩膀建议。虽然是他名下产业,但也是老大给的机会和金援,现在老大落难,做小弟的当然要到底。

 ⾼浪凡还是笑得一派轻松惬意,摇‮头摇‬不吭半个字,。

 “老大!”西恩与珍琦儿有志一同地开口,“你看不起我们那么一点点的财产吗?”

 他搂紧夕璃,慵懒地睨着两人,“我现在啊,是无事——⾝轻,没‮趣兴‬惹个⿇烦扛在肩上,也不想浪费时间喊打喊杀。”他双眼一亮,忽然伸手一招。

 “什么意思?”西恩与珍琦儿不解。老大一向精力充沛,谈笑用兵,难道他不急着东山再起吗?

 “意思就是呢…”他‮头摇‬晃脑地沉昑着。

 一辆计程车停在⾼浪凡⾝侧,他打开车门,拉着夕璃坐进后座,冲着两个得力助手露出好温馨、好感人的一笑。

 “我意思是,你们两个一千瓦的超级大电灯泡该、消、失、啦!”

 砰的一声,车门一关,吩咐司机油门用力踩,小⻩冲⼊车道,西恩跟珍琦儿先是愣住,而后双双倒菗一口气。

 重女⾊、轻下属的老板,居然抛弃了他们,自己逃了!

 “这样好吗?”夕璃频频回头,见西恩像疯子——样追车呐喊,珍琦儿还好些,她在抢路人的机车,大有拼命将他们追回来的架式。

 “再好也不过。”⾼浪凡扬了扬朗眉,双臂叠在颈后,往后一枕,懒洋洋地说:“他们近来太懒散,是该好好训练一番。”

 “这是你落跑的借口吧。”她睐他一眼。

 “不,这是我赖上你的借口。”他将夕璃揽⼊怀中,让她依偎在最靠近他心口的位置。

 她静静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,一下又一下敲进她心深处,也敲出她眉上淡淡忧郁。

 “以后你我再无障碍,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我爱你,除非你不爱我。”⾼浪凡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,“你爱我吗?夕璃。”

 “你从不问我这个问题。”夕璃凝望着这个为她豁出一切的英伟男子,他曾如此野蛮放肆地将她从婚礼上掳走。

 “我并不想拘束你。”他轻轻抚触她柔细肌肤,眷恋那娇嫰的感觉,“让你自由是我的心愿,但若你是为了感而留在我⾝边…”

 她纤指点住他,“我没有报恩的念头。”

 “那么你又为何如此忧愁呢?”他想要抚平她眉间蹙起的浅浅忧伤,但越是温柔体贴的举动,却让她越沉默。

 “不要问。”她低喃,双手勾住他颈子,带点轻愁与爱恋地吻住他。

 深吻过后,两人稍稍分开一点距离相视息,她细细‮摸抚‬他瓣轮廓,侧首在他肩上,让清雅馨香气息吹拂过他耳壳。

 “不要问为什么。”她低低的嗓音中融⼊了浅不可闻的悲伤;“只要珍惜我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,好吗?”

 “我不问。”⾼浪凡搂紧她纤细的,一双夜⾊般深邃的眼盈満深情,“如果你说不问,我就不问,,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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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一艘⽩⾊中型游艇滑过深蓝⽔面,璀璨曜⽇映⽔花,舞出一道道夺目光影,紧系着透明如玻璃纱的虹彩。

 ⾼浪凡在船舱中掌舵,舱头的窗户敞开,夕璃倚坐在舱外船板上吹风,她回过头凝望他,他则嘻⽪笑脸地对她扮鬼脸。

 “我以为你所有的财产都已经归影人戒司所有。”她微眯起眼,抬起手抵挡烈⽇照

 “这是我老爸送我的生⽇礼物,因为我声名狼籍,他怕我没钱养游艇,所以一直登记在⾼氏名下。”他朝她不正经地眨眨眼,咧嘴而笑,“所以啦,被认为是浪不肖子还是有好处的。”

 夕璃横了他一眼,“那是因为你⽗亲对你很好,虽然你被外界解读成世纪不肖子,他还是很爱你。”

 “他爱我不爱很难说,不过,我们毕竟是亲人嘛。”

 “亲人…”夕璃反复咀嚼着这两字,一颗心沉甸甸地往下掉。

 ⾼浪凡将游艇设定成电脑驾驶,翻⾝越过舱头窗户,站在夕璃面前。

 “你呢?”他牵起她纤纤小手,呵护备至地替她挡光,“你的家人怎会让你给影人戒司这种人收养?”

 她苦涩一笑,淡淡地说:“在我七岁那年,我⽗亲拿刀刺死我⺟亲后‮杀自‬。”

 “为什么?”他震慑了下,手心感觉她轻微的颤抖。

 “我⽗亲自知罹患重病不久于世,他又深爱我⺟亲,所以便杀了她共赴⻩泉。”她眼眸流露出深切的悲哀。被抛下的怨恨,该如何向已死之人倾诉呢?

 “你就是因为这样而害怕过于浓烈的爱情吗?”他紧握她的手,缓缓蹲下⾝与她平视。

 “爱是占有,是绝对的強迫,爱一个人,就是上穷碧落下⻩泉也不分离。”夕璃闭上眼。这样的爱太可悲、太痛苦了!

 “不对,那不是爱,那是自私。”⾼浪凡轻晃着她,直到她睁眸,上他深情目光,“爱是不论得失、不需回报,爱一个人,会希望她幸福地活着,而不是要她陪着殉命。”

 她偎人他怀中,太多、太浓的感动让她无力负荷地紧紧依偎着他。

 “你有兄弟姐妹吗?”他轻问,不希望她人生如此寂寥孤单。

 “有一个小我五岁的弟弟,可是他…”她顿了下,曾几何时对他说谎竟成如此艰难的事,“他下落不明。”

 “别担心,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他。”他拍抚她的背脊,无言地‮慰抚‬她受痛楚创伤的心。

 他的温柔让她眼眸袭上深深忧愁,她紧闭上眼,贪恋着这短暂的愉,阻止自己再往下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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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在南太平洋上漂的⽇子是愉快而惬意的,平时,他们在附近渡假小岛的沙滩酒吧当Banender打工,假⽇,⾼浪凡仿佛有无穷尽的游历经验,带着她遍访珊瑚小岛或深海中的幽⽳,还会在月夜下、在宁静海‮央中‬,让她枕着他的腿,细细聆听他说着关于他的故事。

 她沉浸在幸福的滋味里,几乎忘却了一切,直到珍琦儿的出现,提醒了她残酷的事实。

 “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?”⾼浪凡惊讶地盯着她。

 珍琦儿骄傲地昂了昂下巴,“都让老大你逃了快一个月,要是还找不到人,岂不是⽩跟了你这些年?”

 夕璃刚走出舱房,闻言,手中咖啡杯瞬间跌碎洒落一地。一个月,这么快已经一个月了吗?离开扰人尘世,忘却辰⽇与烦恼,时间飞逝的速度让人心惊。

 “嗨!夕璃。”珍琦儿招手笑喊。

 夕璃僵硬地扯起角,“抱歉,我再帮你们重泡咖啡。”胡收拾后,她仓惶地走回舱房內。

 “她没事吧?”珍琦儿挑起一道细眉,觉得她看起来怪怪的。

 “她很好,药⽔已经快喝完,这段时间都没再有状况。”⾼浪凡依依不舍地凝望夕璃的背影。

 “老大,我要去⽇本。”珍琦儿下定决心,决定为所爱之人豁出去了。

 “为了一⾊骢矢吗?”他早料到她迟早会这么做。

 “除非能救他脫离影人戒司的控制,否则我不会回‮湾台‬。”她坚定地说,红漾出一朵很美却很脆弱的微笑,真诚地望着他,“搞不好我这一去就回不来,会辜负老大当年救我一条小命,而且以后再也帮不了你了。”

 “我可没教你长他人志气、灭自己威风。”他敲敲她的脑袋瓜,慵懒却严厉地瞅着她,“我不阻止你,但你绝对要把一⾊骢矢‮引勾‬回‮湾台‬,听到没?”

 听似威胁玩笑的话语中,充満关怀担忧之意,他一直视她为妹妹,而这关心的举动让珍琦儿感觉窝心不已。

 珍琦儿灵黠轻笑,“唉!去⽇本之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喝到老大的喜酒。”她消遣着他,“怎样?夕璃肯不肯嫁啊?”

 ⾼浪凡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,赶紧将话题转移。

 说出来真会笑掉所有人的大牙,他这纵横情场的浪子,将游艇唯一房间让给夕璃,自己则在船板上打地铺,至今跟她还停留在亲亲小嘴、拉拉小手的状态。

 而珍琦儿没有久待,很快便驶着⽔上‮机飞‬离去。她走后,夕璃神情怔忡地望着海上斜落⽇。

 夕无限好,只是近⻩昏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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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夜凉如⽔,月儿⾼挂,嘲⽔轻拥舟楫,深夜时分,船舷幽暗晕灯下,娉婷人影盈盈伫立,⾼浪凡讶然坐起。

 “夕璃。”他不解地望着她,黑暗中无法捕捉她丝毫表情,“你不睡吗?”

 “我睡不着。”她轻轻地说,走近他⾝旁,俯下⾝双臂握在他颈后,凝视着他,气吐如兰,“你呢?一个人独自人眠,你睡得着吗?”

 ⾼浪凡微愕,“你在说什么?”他试图推开薄毯站起⾝,她却轻按住他肩头,姿态优雅地跨坐在他腿上。

 “夕璃?”他深昅口气。

 她伸手点住他瓣,“不要问为什么。”她双臂如蛇滑过他背脊,低下头以吻封住他出口的疑惑。

 点到为止的浅吻宛如強力舂药,点燃⾼浪凡长久以来对她的‮望渴‬,她柔软馨香的躯体,缓慢‮摸抚‬的洁美纤手,每一次息所发出的低沉呻昑,轻易瓦解他苦苦的克制。

 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他紧贴着她瓣地问。

 “我要你。”她在他耳畔呢喃,突然庒倒他,凝视他的视线熠熠如星,“我爱你。”

 ⾼浪凡几乎为她的大胆举动停止呼昅,再也无法思考。这是太深太深的望,也积庒了太久太久,久到他以为这一切是他虚幻的奢想。他卸下她⾝上单薄的睡⾐,手指滑进她发丝中,‮狂疯‬地吻遍她细致的肌肤

 **宛如海浪般冲刷夕璃每一寸神经,⾼浪凡汹涌的爱意化做热情的膜拜,她牢牢攀住他⾝躯,害怕会溺毙在过于情的‮悦愉‬中,当他⾝进⼊她时,她甚至不觉得痛,只嘶哑呐喊出満腔无法化解的昂。

 在极乐的瞬间,他紧紧绕住她的所有,停留在她体內深处,捧着她的脸,微眯的双眸深邃似海。

 “我好爱好爱你,夕璃,生下我的孩子,为我组织一个家。”浓重的息使他的语句低沉得不能再低沉,“夕璃,嫁给我,嫁给我。”

 夕璃凝视着他,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绝美微笑,她吻住他,再度唤起他狂炙的望,在他极尽绵的拥抱下,两人的肢体宛如一体… SsWW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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