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-255章
第二五一节活尸
以双臂撑地,腿双自然弯曲。配合⾝体的平衡,最终完成从地面直立而起。这是在正常情况下,人类最基本的肢体动作。但是,这名黑⾐人,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理解范畴。大口径机

弹子,打断了他的双手。除了上肢与肩膀相连的处,下至手肘的所有部分,只剩下一截裸露在空气中的森森⽩骨。
腿双,只剩下其中之一。另外一只,⾜掌已被炸飞。他的⾝体表面,密集地分布着数个大如酒盅般的

眼。那是钻⼊⾝体內部炸爆开来的弹子留下的痕迹。所有的这一切,都是车长有充⾜的理由相信:对面的黑⾐人,必死无疑。事情,就是如此不可思议。一个本该死亡的人。却以

本不符合人类基本理生条件的动作,将一具残破不堪的⾝体,重新又站了起来。不仅仅是这名车长,随同战车跟进的联邦步兵,还有车內的其他乘员。都亲眼目睹了这一极其古怪,却实际存在的诡异场景。“这,这不可能!”车长劲使

了

自己的眼睛。一面飞快地将探测镜头距离拉近,嘴里一面大声嚷道:“

击,再给他来上一炮!”炮击、火光、轰鸣。浓烈的硝烟和阻挡视线的浑浊气体慢慢散尽之后。战车的指挥长终于満意地看到:那具古怪的人类残骸,已经被威力強大的炮弹炸得四散飞裂。再也无法重新聚合成一个整体。前进的道路,彻底被扫除一空。然而,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。
刚刚展现的笑容,在车长的脸上瞬间凝固。就在战车外部监测镜头拍摄下的即时画面里,在那些被炮火摧毁的建筑废墟和车体残骸中。居然又慢慢爬起了更多的尸体。显然,它们都是那个被炸烂的怪尸同类。因为,它们自己,本来也就是一具具已经死亡的人类躯壳。太空指挥中心“尧”号战舰的內部。全封闭的作战室里,肩扛大将徽章的王亢,与同为上将的邢浩、郑广。各自分坐在圆形会议桌的一角。“将军,我们希望,对此,您能够有所解释。”邢浩浅抿一口杯中温热的红茶,将面前一摞刚刚冲洗出来的照片,轻轻推到了老将军的面前。“你想让我说什么呢?或者,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?”老将军也不作答。只是自顾反问。“对于十七小队的战绩,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。”也许是想要尽量平缓这种紧张的气氛吧!郑广的话,听起来似乎是在打圆场:“出于保密,该小队的实力当然不可能公开。不过,做为军方最⾼负责人之一。我想,有些东西,应该可以在有限度的情况下,稍微扩大一下它的公开范围吧!”“将军,请原谅我刚才的态度。”同僚的一席话,使邢浩骤然发现自己语气上的问题。连忙改口道:“我也是出于为目前的战况考虑。毕竟,只有准确知晓手下每一个士兵的具体优缺。才能制订出最完美的作战计划。”王亢现在的心里,已经窝着一团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。虽然对方的话说得滴⽔不漏且合情合理。但是,他却明显能够感受到:邢浩那种咄咄

人的态度。以及对于权力的无比贪婪。他甚至已经有些后悔…不应该放手太多的权力。也不该把邢浩提到目前的⾼位。变相造就了那颗隐蔵已久的野心。
军人,必须有野心。这是王亢一贯都认可的事实。但是,野心有很多种。他所认可的,仅仅只是对于己军实力与他国较量之下,那种由尊严当中诞生,独一无二的野心。却并非由军人转向政客,在权力方面有着极其可怕占有**的难填壑沟。邢浩一直是被他所看中的权力

接者。可是,从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看来。情况似乎已经脫出了自己的控制。而且,正慢慢转向另外一个难以控制的极端。第十七作战小队,一直自己手上的王牌。没想到,对方现在已经把眼睛盯上了他们。无论在任何时候,军队,都代表着权力。军人,在维护家国利益的同时,也是游戏则的制订者。王亢当然明⽩这个道理。只是,作为一名老兵,在拥有权力的同时。他也要为联邦的未来考虑。自己不可能永远不死,军队也不会一直属于某个人。给后来的继承者留下⾜够的权力空间,这是每一代导领者应尽的义务和职责。他曾经想过:假以时间,再过几年,一旦战争彻底结束,和平真正来临。他一定要脫下这⾝穿了一辈子的军装。陪着自己的老

,到远离城市的郊外。买上一幢小屋,种种菜,钓钓鱼。安享天年。把曾经失去的一切

乐,尽量弥补。到了那个时候,什么权力,什么野心。统统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。他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平民,一个彻底置⾝于权力之争圈外的逍遥者。
但是,自己尚未退休。就已经有人急不可待地横窜出来,要求提前获得那些本该

予他的东西。这怎么可能?要知道,心甘情愿的赠送,和被迫接受的強取,

本就是两码事。“还是那句话!你们的密级不够。有些东西,暂时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。”老将军打定主意,回去以后,马上着手慢慢削弱邢浩手中的权力。这句话,是联邦军內的常用语。也是上级对于下级提出某些问题的正常解释。在制度森严的军队內部,也是最为合适的非通用答复语。换作普通的军官或者士兵,对于这样的回复,一般都不会有任何反应。级别不够这是事实。在军衔决定一切的制度下,只有徽章上闪闪发亮的星星,才是一切答案的最终解释。然而,邢浩却并不这样看。军府政最⾼权力核心,仅只有包括自己在內的三人而已。但是,⾝为大将的这个倔老头,却事事要比显出一股优越感。妈的,什么密级不够。不过只有三个人而已。老子好歹也是个上将。一句话,这死不掉的老东西,

本就是想死抱着手中的大权不放。相比旁边两人,⾝材矮胖的郑广,只能在中间充当和事佬。这个以老实敦厚闻名军內的将军,人缘有口皆碑。而且,在主管的后勤方面,也的确有着过人之能。
莫名的僵持,并未持续太久。来自控监中心的紧急呼叫,使得三人的注意力,随之转移到了⾝后那块刚刚从墙壁內部拱出的巨型电子屏幕上。两架紧急调来的对地观测卫星,迅速填充了被⾼大勇一炮击毁的控监盲区。分辨率极⾼的电子镜头,将笼罩范围內发生的一切,以数据的方式,忠实地传送回战舰內部的核心电脑。经过重新组合处理后,清晰地呈现在自己的制造者面前。电子地图上的战况标识,仍然还是红、蓝两⾊。只不过,比起此前的红⾊全面反攻,笼罩房间柔和的红光已经消散了大半。那些空余的部分,赫然已被对立的冰冷蓝光牢牢占据。东瀛人的突击队伍,拥有近万人的庞大武装。无论是第一批攻⼊城市的精锐,还是此后投⼊作战的“影杀”以及想要扭转局面的天皇亲卫队。均在无法获得战局改观的情况下伤亡惨重。战死者,已经超过原队部编制的七成以上。整个城市已经被分成了两大部分。以突⼊地道为核心,东瀛人的支援队部构建起一道并不十分坚固的临时工事。就在工事的附近周边街道上,横七竖八躺満了无数⾝覆黑⾊服装攻击者的尸体。拥有城內的电子警戒系统控制权,及时获得⾜够的援军。而且,十七小队做为中坚,也参与到反攻者的队伍里。虽然雷成一再严令只能以不超过十级力量的标准参战。但就仅強于普通人标准的东瀛战士而言,却也已经⾜够。反击的胜利,不过只是时间问题。突变,偏偏就在此时发生。
前锋坦克车长看到的骇人场景。仅仅只是一个前奏。毕竟,直到现在,作为第一目击者的他,和这些本该是尸体,却与活人无异的古怪生物还没有太过直接的接触。这是一种幸运。一种只有亲历者才能真正知晓的幸运。在东部城区的一幢大楼前,一个五民人兵小队,抓住了一名腿部中弹,躲蔵在房屋拐角內部的黑⾐人。战斗力尽失的他,只能接受被俘的事实。俘虏,历来都是场战上极为尴尬的角⾊。出于仇恨,被俘者往往都会遭到捕获者愤怒的发怈。殴打、侮辱早已司空见惯。这已经是极其轻微的“最佳待遇”…
东瀛与联邦,世代都是仇敌。历经战

,再次获得和平的人们。对于战争的厌恶和痛恨,已经膨

上升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。尤其是眼看着刚刚建好的家园,被外来者再次捣毁。逃脫饥饿死神威胁的幸运儿,丧生于重新爆发的冲突…那种被⾎

瞬间冲上大脑,随之扩大增幅千万倍的仇恨与愤怒,⾜以趋使最弱小的人类,与最強大的神魔相对抗。“宰了他!我要为我的⽗亲报仇!”“杀掉这个杂种!杀掉他!”“谁有刀,我要亲手砍掉他的脑袋”群情

愤之下,俘虏的遭遇可想而知。黑⾐人很惨。一把钝秃且表面带锈的刀子,在生磨硬拽之下,从他的肩膀重重切下。带着大巨的擦摩,深深割⼊**的深处。只至没骨。由于刀柄太短,锋刃过于细窄。揷⼊俘虏肩胛骨

的钝刀,

本无法继续向下割裂。只能悬空吊在其中,好像一枚大号铁钉嵌在那里。无法突⼊半分。
“砍掉他的手”这是満怀愤怒的报复者,此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。既然没有合适的工具,那么,就换种方法。把它掰断、砸断。几块硬坚沉重的⽔泥碎料,从半空中重重落下,将俘虏的整条手臂砸得⾎⾁模糊。一个

愤无比的男人,抓起这条已经⽪⾁绽开的烂手。从中狠狠一拧,再反手死命一转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连带几道类似橡胶圈被巨力绞紧后,绷至极点的剧烈擦摩。嵌有刀子的俘虏手臂,从肩膀的连接处,被生生扯断。只有几

被拽裂的丝亮纫带无力地垂落在其间。哪怕意志再坚強的人,也无法在如此惨烈的痛苦面前继续保持清醒。只是,痛晕过去的俘虏,

本没有引起施暴者的同情。反而,更带起一阵莫名的奋兴与刺

。“等等!别把他杀了!让我先挖出他的眼睛…”话音未落,旁边的一个兵民早已冲上前来。将自己的指头径直揷⼊俘虏的眼窝。硬生生地抠出两团被肮脏⾎⾁包裹的球状软体。狠力撕拽下,更从已经隆黑的眼窝中,带出几条柔软且与之相连的

状神经。“敲碎他的牙齿,割掉他的⾆头。狗杂种,你也有今天。老子要报仇,报仇…”一个把步

斜挎在肩上的愤怒男子。从地上抓起两条被炸断的钢筋。重重捅⼊俘虏的口中。不顾一切地拎起一块⽔泥碎料,照准俘虏的面部下方猛砸。肆无忌惮的撕扯下,加之钢筋为衬的硬坚。夹杂于其中的牙齿,纷纷被碾成釉质的碎片,从満是⾎污的口中骤然掉落。尚不解恨的男子,反手横撬着钢筋。将其口中已经破烂不堪的⾆头活活拖出。带着无比忍残的凶狠,将钢筋尖锐的一端,从中狠狠戳下。暴力,的确可以给生物带来最原始的感快。单纯而⾎腥的施暴,已经让这群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们,忘记自己愤怒来源的初衷。现在的他们,已经不再是本质意义上的复仇者。确切地说,更像是一群仅仅只为体验残杀与暴

的狂徒。仇恨,可以使最善良的人类变成野兽。也能使最卑微的弱者,变成最可怕的杀神。
沉浸在刺

与愤怒中的人们丝毫没有发现:不知什么时候,昏

中的俘虏,破烂的⾝体表面,正在悄悄复生着一缕从碎裂骨

中,古怪冒起的⾁质。确切地说,俘虏已经死亡。一个兵民用刀子从其喉间死命割下。断裂的头颅虽然不制约当场掉落。却也只有几条可怜的肌⾁相连。加上从洞开部腹中流出的腥红脏器,使得这具被扔弃在废墟

石中的残破⾝体,看上去,更像是一个被人玩厌后肆意破坏的布偶娃娃。带着奋兴与満⾜,兵民们终于放弃了这个可怜的复仇对象。他们开始把被鲜⾎和暴力刺

后的狰狞目光,重新投

到那些尚在不远处哀嚎的,新的可施暴对象⾝上。“咔嚓…”⾝后传来的清脆骨裂声响,其实并未引起人们的太多注意。只是,与之几乎同时骤发的惨叫,却使得所有的人,不约而同转过了⾝。落在队伍最后的一个兵民,喉间赫然露出一个清晰可见的大洞。惨⽩的骨头裂口,在大股冒起的⾎

中间,显得是那样突兀。“救…咕咕…咕嘟嘟…”兵民的双臂无力地向上挥舞着,似乎是想要拼命抓住什么。大量的⾎

瞬间阻塞了断开的气管,使他只能发出几个意义模糊的字词后,当场窒息。“那…那是什么…”一个兵民颤抖着⾝体,战战兢兢地指着死死搂住同伴尸⾝的背后。顺着指引的方向,不难看出:咬断死者喉咙的,正是这只可怕的怪物。对!怪物,那的的确确是一只怪物!
第二五二节神⾎
破烂的⾝体,断开的手臂,乌黑空洞的眼窝,豁烂肮脏的

部…加之⾝体表面零

的黑⾊制服。所有的一切,都在清楚无误地说明:杀人的凶手,正是刚刚被兵民们

杀的俘虏。
再生?
复活?
这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词语,似乎与现实没有任何联系。然而茫然不知所措的兵民们,却清楚无误地目睹了死人复生的全过程。这已经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俘虏。他的⾝体表面,已经被一层快速生长的肌⾁所覆盖。断裂的⾝体部分,被一种不知名的生物分泌物全部连接。甚至,就连那颗摇摇

坠的头颅,也被大量粘稠的胶状物质包裹在其中。只不过,喉间的填充物质数量过多,使得整个人体看上去,显得有些不太协调。怪物可不会给对手任何反应的机会。双手松开尸体的瞬间,它那重新被修复的腿双,骤然显出強大的爆发力。猛一蹬地间,怪物的⾝形已然跃到对面的人群中。重新抱住另外新的杀戮目标。惨叫着四散逃开的兵民,脑子里

本没有任何反击的念头。他们只想逃,逃得越远越好。复活的尸体,遍布城市的所有角落。它们的⾜、趾之间,已然生出锋利的角质爪端。口中的牙齿也在莫名分泌物的刺

下,以惊人的速度突破理生的限制。昂长锐利的獠牙,配以伸出体表的骨质尖刺。这些外表基本与人类无异,却已经无法再归于人类范畴的生物。在四散奔逃的人们看来,简直就比第二世界的怪物更加恐怖。怪物吃人,但它们毕竟不是人。而这些尸体…却是不折不扣的人类。虽然种族不同,但是,它们终究还是人啊!在人类的正常思维概念中,再也没有什么能比死而复生的尸体更加可怕。联邦军的反攻,瞬间骤停。被恐惧和惊骇主宰了意识的人们,要么扭头就逃。要么,只能茫然地呆立在原地,机械地扣动着手中武器的扳机。
成片的弹子,朝着步步

近的尸体倾泻着。“躏蹂者II”的履带虽在倒退,端顶的炮塔却仍在噴

出一团团热炽的火焰。杀伤力大巨的破裂弹头在复活的尸群中炸开。震

力量极大的气浪,夹杂着无数锐利的钢铁碎片与精钢弹珠,漫无目的地钻进活尸的⾝体。将那些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內部脏器,撕扯成一团团无法辨清本来面目的浆状半固体。很奇怪,活尸似乎属于不需要內体脏器进行能量供给的存在吧!横飞的弹片,在它们体表造成的伤害,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其动作的灵活。复活的尸体群,仍旧在朝着对手所在的方向慢慢靠近。这些奇怪的生物动作非常缓慢,比较下来,大概只相当于人类正常行进速度的三分之二左右吧!但是,它们的生命力却无比強悍。即便是被数十发弹子同时命中⾝体要害。也丝毫不能阻止它的前行。这种时候,正规士兵与普通兵民的区别,顿时显露得一览无余。一名肩配中尉标志的军官,以自己为中心,很快聚集起十数名士兵。在一幢大楼前,依托地形飞快构建起不甚坚固的临时工事。并且从附近街道的军用仓库中取出数

⾼

机

,连带两门防步兵轻型火炮。将对面步步

近的复活尸群,硬是死死挡在了街口。与第二世界的战斗中,联邦军人们获得了一条致敌死命的绝对条例…攻击头部。既然这些活尸并不畏惧弹子。那么,头部的损伤,是否同样有效。抱着试试看的念头,中尉横抱起一

大口径狙击步

。照准瞄准镜內蹒跚而来的活尸,狠狠扣下了板机。顿时,四散飞溅开来骨片⾎沫中,肩膀之上空无一物的活尸。⾼举着双臂,在原地无助地转了几个圈。终于失去平衡,轰然栽倒在旁边的瓦砾堆中。
“给我瞄准一点,专打它们的脑袋。用不着害怕。这些家伙不算太难对付。只要敲掉它们的脑袋,这帮杂碎就是一团肮脏的烂⾁。”弱点是找到了。低

的士气也再次被⾼⾼鼓舞。然而,并非每一个士兵都能准确

击。而占据反击力量绝对多数的平民武装,也不可能在慌

之中,保持军人般的冷静。死亡的东瀛人,实在太多了。慢慢从废墟中爬起的它们,数量越来越多,被占领的城市区域,也越来越密集。“天啊…你竟然动用了三号后备计划?难道你不知道,那份计划是一份尚在研究之中,并不完整的战略构想预案吗?”

暗的指挥车里,被囚的李元望着屏幕上不断站起的死者尸体。満面震惊地朝着⾝旁的蔵良宮连声怒吼。“别

动,亲爱的皇兄大人。死的,不过只是一些平民。用他们的⾎⾁,为神国的光荣增添必要的基础。也是天神子民们应尽的义务。何况,三号后备计划的缺陷,早在半年以前,朕就已经命人尽数修补。所以,确切地说,这份曾经被认为失败的计划。如今已成为神国再次复兴的关键。”“修补?这怎么可能?”李元心內一动:“难道,生物转变基因的缺链部分,已经被你找到了吗?”“你实在太⾼看朕了。”蔵良宮转过⾝,死死盯着屏幕上⾎⾁横飞的场战,不无奋兴地叫道:“朕虽然⾝为神之子,却并非真正的天神。找到遗失的部分,当然不可能。哈哈哈哈!不过,用另外一种类似的物质代替,也并非不可。”“代替?你,你怎么敢这么做?”听到这里,李元不顾一切地冲到囚笼旁边,紧紧纂住冰冷的栏杆。连连喝道:“不,赶快终止你的计划。你不明⽩,三号计划中的缺失部分,

本不能用另外的物体替代。否则,产生的变异基因,将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最可怕魔鬼!”“嘿嘿嘿嘿!是吗?”蔵良宮冷笑着慢慢转过⾝。不无得意地伸出自己的右手,呈爪状在半空中狠捏一把。顿时,原本光滑的⽪肤,好像失⽔的⼲燥树⽪那样寸寸皲裂。一层表面覆盖着黑⾊硬⽑的角质新⽪,从破开的肘部一直延伸到了指端。手背最前端的指甲,也在某种神秘的力量刺

下突然变长。呈锐利的三角状,径直刺穿了薄薄的空气。“你实在太狂疯了!”瞪着斗大的双眼,死死注视着面前一切的李元。忽然长叹一声:“竟然在自己的体內注

了三号实验药剂…这样做,值得吗?”“你说错了一点。”凝视着自己的右手,蔵良宮的脸上显出一种说不出究竟是

喜还是悲哀的神情:“这可不是普通的三号药剂。而是经过強化后的三号改进药剂。”“有什么区别吗?”李元讥讽道。“区别?哼哼哼哼…你以为,大造寺那老家伙,是怎么死的?”“老师…等等,你说过,是你杀了他!如此说来…你的力量…难道…”“朕可不是那种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傻瓜。”蔵良宮也不作答,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:“大造寺属于神国第一代被改造过的智能型基因战士。想要摆脫他的控制,彻底成为人上之皇,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。”“把自己变成怪物。这就是你所谓的代价?你就不怕以变化后的真面目示于国人的时候,会引起何等恐怖,何等反对吗?”“怪物?朕可不这么看!”蔵良宮冷笑数声,指着屏幕上的活尸大军,狂疯地吼道:“如果朕是怪物。那么它们又是什么?它们都是朕的子民,都是神国的一员。朕都不认为它们是怪物,它们又有什么资格唾弃朕?”“什么?”闻言,李元不噤暗自⼲呑一口唾

。难以置信地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,所有的遗民,都被你。”“他们都被注

了三号药剂。无论老弱妇孺,没有任何遗漏!”蔵良宮丝毫不想隐瞒可怕的事实:“朕要让每一个神国子民知道:这才是神的真⾝。朕和他们一样,都是有着相同外形的同一族人。”“你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子…混蛋杂碎…八嘎!你彻底毁灭了神国,毁灭了神的子民!”忽然间,李元好似疯了一般,在低矮的囚笼里愤怒狂嚎起来。他好象

本不会感觉到疼痛,只用自己的脑袋连连猛撞坚固的栏杆。就连大片鲜⾎从额角流下也丝毫不顾。“冷静点!尊敬的皇兄大人!”蔵良宮狞笑着,伸出一只手,将李元的头颅死死按回铁笼的央中:“你是朕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。你死了,朕活着,还能有什么乐趣呢?被担心,很快你就是明⽩,只有这样,才是重新挽回神国荣光的唯一机会。”西京城东。信息中心楼前。肩配中将徽章的雷成,带着四名尾随其后的手下。各自拎着一把锋利的改进型碳钢战刀。仿佛五尊威风凛凛的天神,傲然站在通往大楼前部广场的街道央中。
在他们的⾝后,已经构建起一片用防护组合钢板搭成的标准防御工事。二十余名联邦士兵,上百名武装平民,以及大量重型武器,将楼前的空地填充成満是

眼的火力点。这里是城市的核心。也是东瀛人不计伤亡,迫切需要占领的首要地点。莫清是信息中心的最后一道防线。如今她就站在楼顶机房內部。有她在,

本不会有任何意外。此战必赢。这是包括雷成在內,所有十七小队成员脑子里唯一的念头。他们有⾜够的信心和资本。其实,只需雷成一人。挥拳之间,就⾜以将所有⼊侵者全部灭杀。

本不用如此作态。他亲自查看过,那些变异后的东瀛人尸体:不过是利用強化生长

素促发体內变化,使⾝体细胞以超越常规的速度飞快增长。从而导致骨胳、肌⾁表面堆积大量死亡细胞,形成新的角质构造。加之肾上腺素加剧分泌,以生物基本的**代替大脑理智。使之彻底变成仅凭简单意识行动的新物种。严格来说,这也是一种生存、战斗能力极強的生物。但是智慧极其低下。大脑的存在,对于它们来说仅只是维续生命的⾝体必要组件。这种状如尸体般的生物,完全依靠本能进行战斗。在它们的简单意识中,杀戮,并不因为猎取食物的需要。而是一种本能。一种发怈**趋使下,最原始,最基础的本能。
“各组分别控制城市的一条主⼲道。从四个方向发起进攻。注意,绝对不能使用镭

炮之类的大范围攻击武器。避免战斗过程中伤及平民。”说罢,雷成反手从空间里摸出另外一把战刀。双手在

前挽出两朵漂亮的剑花。随即纵⾝一跃。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活尸头上重重劈下。“杀!杀光它们!”十七小队标准编制为五十五人。进攻西京的东瀛遗民,则超过数万。这

本就是一场实力无法均衡的对战。遍布全城的电子警戒攻击器,属于半智能化的机械产物。穿透力強大的

光虽然能够灼损活尸的⾝体。却无法精确瞄准它们的头部进行攻击。制造之初,为了确保命中率而严格设定的攻击范围,

本无法在短时间內进行修改。不过,即便如此,从街道两旁源源不断

出的红⾊光线,仍然对蹒跚而行的活尸大军造成了相当的阻碍。“看样子,你的计划并不那么完备嘛!我承认,三号药剂的确強悍。不过,仅凭这些比乌⻳还慢的家伙,能有什么作用呢?”⾎迹斑斑的囚笼內,疲惫不堪的李元,早已放弃了无用争斗的念头。他只是瘫软着坐在笼子的角落,嘲笑着屏幕上那些连路都走不稳的族人。“别急!朕说过,这可是改造后的三号強化药剂!”蔵良宮丝毫没有动怒,只是面⾊沉稳地盯着电子图像:“时间限制差不多已经⾜够。现在就让你看看,什么才是天神的伟大之力。”这句话,仿佛是个潜在于所有活尸脑中的命令。骤然间,原本蹒跚行路的笨拙尸体,从其腿、背、臋等部位,突然生长出数

耝壮的骨胳。大面积的肌⾁以无法想象的速度,在其表面进行覆盖。不到半分钟,重生的肢体已经代替了活尸原本的腿脚。成为新的异生部分。李元的眼睛,死死瞪住屏幕上最为清晰的一具活尸。六条生新的腿肢,牢牢支撑着央中的⾝体部分。乍看上去,活像一只模样怪异的黑⾊蜘蛛。“三号药剂的优劣,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秘密。”蔵良宮瞟了目瞪口呆的李元一眼,神经质地狂笑道:“朕不过是将其中动能基因进行了更换。用最为适宜战斗的细胞,代替效能低下的本体。这就是伟大的神力和科学的最佳组合。哈哈哈哈!感谢天神,正是他们为神国赐下如此美妙的东西啊!”“神力?那是什么东西?”忽然,李元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里最为关键

的东西。
“怎么,直到现在,你才想到这个最神圣的问题吗?”蔵良宮将双手

叉在

前,冷冷地望着他:“也罢,看在贵为皇室直裔的份上。有些东西,你也有权知道其中一二。”说着,蔵良宮转⾝打开旁边的小型冷蔵室。从中取出一支微缩化的密封试管。透明的強化玻璃之下,赫然滚动着一小团在灯光照

下,显得异常明亮的鲜红

体。
第二五三节刚烈
“这是什么?”望着这团诡异莫名的

体,不知为什么,李元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畏惧。“这就是天神之⾎。”蔵良宮小心翼翼地将试管⾼⾼举过额前,轻轻闭上双眼,虔诚地顶礼膜拜着:“也是三号改造药剂中,最为关键的添加物质。”“神之⾎?”李元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精光:“你从哪儿弄到这东西?告诉我,神,究竟在哪儿?说啊…”面对趋于狂疯的李元,蔵良宮

本不作任何解释。只是转过⾝来,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屏幕上重新转为

烈的战局。所有的活尸,纷纷产生了新的变异。从体內刚刚生长而出的六只巨⾜,充満強大的运动机能。依靠这些在基因变化刺

下产生的下肢,复活的尸体爆发出无比骇人的恐怖战力。跃起…落下…杀人。百米远的距离,一跃便能超过。扼守障碍

击的联邦士兵,突然惊讶地发现:原本坚固的工事,再也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。那些可怕的六⾜怪物,凌空直下,一跃钻⼊工事的防护內部。⾼⾼挥起锋利的角质甲壳,大肆收割着无辜者的生命。刚刚得到略微稳定的战局,再次出现新的破败之像。人们惊恐地发现:所有掩体已经无法成为自己全安的保障。唯一的生路,就是尽量远离这些可怕的怪物。尽量远离这座刚刚建造完工,又要变成*人间地狱的死亡之城。哭声、惊恐的呼喊、绝命前的惨叫、凄厉的哀嚎。…所有的一切夹杂着震耳

聋的炸爆,密集的

声

织在一起。构成一曲死神最为喜爱的⾎⾊奏鸣乐章。
变异后的活尸強大无比。生新肌⾁带来的力量,使它们必须在无休止的杀戮中获得**的释放。跃起后按翻对手,张开狰狞的巨口,狠然咬断猎物的喉咙。这是它们最为喜爱的残杀方式。也是所有生物中,最为实用,最为简单的杀着。一个

配红⾊十字的女

医护士兵,被一头六⾜活尸按倒在地。也许是对方破裂军服下裸露出来的⽩嫰肌肤刺

了“他”原始的**吧!活尸没有像之前那样,当场击杀口下的猎物。而是将舿下那

萎缩的雄

殖生器官慢慢抖出。在大量⾎

的填充注⼊下,塌软的**,瞬间膨

成为长达米许,耝如铝制饮料拉罐般的大巨**。眼中闪烁着红⾊⾎光,口角流淌着恶心粘

的活尸,一把撕下女兵⾝上的作战制服。用最前端两条⾜肢,死死抵住猎物拼命夹紧的腿双。带着无限狰狞的迫切需要,将可怕的殖生器,狠狠揷⼊对方的下

。可怜的医护兵双眼顿时翻⽩,剧烈的撕痛从下⾝传来。窄小的**

本无法容纳如此庞大的物巨。只是,在无法抗拒的力量庒迫之下,自己的处私,只能硬生生地被外力撕裂、涨破、撑烂、最终…洞穿。“杂种!去死吧…”也不知道究竟从哪儿来的力气,挣扎中的女兵,突然侧过头来,张口死死咬住按住自己手臂的活尸下肢。从微小的

隙间,死命挣出⾎⾁模糊的胳膊。然后,从

间飞快摸出配发的匕首。朝着已经⾼⾼隆起的腹小正上方狠狠刺下。她能感觉到,那条怪物的**已经捅穿了自己的子宮內壁。显然没有发怈够的它,已经钻进了腹腔。正在温暖的体內肆意菗*动着。这是一个无比刚烈的女人。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。但是不管怎么样,即便是死,也要让強*奷自己的怪物付出惨痛的代价。也许,这些尸体转变而成的怪物没有什么痛觉。可是,既然保有最原始的**。自然也就证明:它们的基础神经系统,仍然具有相当程度的感觉传输作用。一刀之下,柔软的部腹肌⾁顿时洞穿。锋利的匕尖顺势而下,将长伸在其中的活尸**死死扎得无法动弹。剧痛之下,活尸只能惨嚎着将对穿的**拼命缩回。然而所料不的是,

情刚烈的女兵竟然丝毫不肯放松手中的刀柄。最终,得以菗出体外的**,却从中部被对剖成两片肮脏不堪的破烂⾁条。
“嗷…”与所有受伤的雄

生物一样,活尸同样也会愤怒。強壮的胳膊,当场把女兵撕成了碎片。甚至,那颗秀美的女

头颅,也被震怒中的它,一脚踩裂。杀戮,仍在继续。整个城市,都充満了可怕的呼喊与恐惧的⾎腥。面对变异后动作更为灵敏的活尸,联邦士兵发现自己

本无法瞄准。而那些钻进它们体內的弹子,却

本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。“联邦,从现在开始,朕要让这个家国从地球上彻底被抹杀!”望着屏幕上惨烈的战况,蔵良宮脸上的満⾜与得意,一览无余。“那可不一定!”忽然,一直没有作声的李元开了口:“你好像忘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。也许,从头至尾,你

本就没有注意过他们。”仿佛是想要证明这番话一般。电子屏幕上,远处的街道尽头。忽然闪出几个矫健的⾝影。他们纷纷

着平民们的逃亡反向而来。似乎

本就不知道这里才是最危险的所在。雷成一直非常小心。控制力度这种事情,说与做之间,其实有着相当的区别。人类的⾝体机能有着奇妙的

导因素。尤其是经过简单的辅助运动之后,体內骤然爆发的能量,甚至可以达到正常情况下的数倍之多。现在的战斗,在他看来相当于平时的热⾝。手臂的挥舞,腿脚的移动。每一次,都会给肌⾁带来重复的伸缩和挤庒。在这种外来力量的推动下,体內的⾎

流量骤然加快。红⾎球运输供应至⾝体各部分的氧气也越来越充⾜。大脑开始逐渐进⼊半奋兴状态。与之紧密结合在一起的神经中枢,自然也会随之作出必要的反应。场战上,经常都会出现杀红了眼的士兵。这固然有外界的刺

因素。更主要的,还是运动给自己⾝体內部带来的

素分泌所导致。
“务必将各自的实力能量控制在十级以下。”这是全队展开攻击前,他向所有队员下达的死命令。因此,从投⼊战斗直到现在。他手上那两把碳钢战刀,飞舞旋转的速度,从未突破过正常范围的限制。雷成唯一担心的,就是⾼大勇。天知道这个⾝材魁梧肌⾁发达的混帐,是否还会给自己和其他人带来更多的⿇烦?
肌⾁男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命令。但是,头脑发热之下,一旦杀红了眼…谁能保证,这家伙会不会再以満功率的粒子炮照着地球来上一下?
雷成只能把⾼大勇放在队伍的最后。安排他守护信息大楼。不仅如此,还专门配备了两名队员密切注意这头半金属怪物的动向。自己也做好了随时帮他擦庇股的准备…
陈章、严蕊、⾼大彪,三人各带一组。从城市的三个方向冲杀过来。东面的大道,则留给了雷成自己。习惯使用冷兵器的人,一定不会喜

热能线状能量

。虽然科技的发展,使这类武器拥有无可比拟的精确与距离优越

。但是,如果单就杀伤力而言,一个不过拳头大小的

光透

孔,显然没有被重刀狠劈直下的大巨裂口更能致人死命。“杀不要活口…不要俘虏…就算它们投降,也要全部杀光…”六⾜活尸的动作极其灵敏。变异后的他们,被大量辅生物质掩盖的双目,已经丧失了原来的作用。它们只能依靠触觉和听觉辨别周围的一切动静。那些从伤口和⾝体內部大量涌出的粘稠

体,似乎也把隐蔵在其中的神经末梢,強行拉出了体外。被炮火击毁的楼房,散落在地面堆起一个个零

的废墟。裸露的钢筋断口,锋利的⽔泥料片,随时可能把胆敢行走于其中的生物表面肆意切开。然而,就在如此复杂的地形之中。没有丝毫视力的六⾜活尸,竟然没有丝毫的刮伤。尽管如此,它们却无法躲开凌空袭来刀锋。这些带起明显空气波动的死亡之触,速度,已经远远超越了神经与大脑之间的正常反应。一刀劈断耝壮的尸腿,令其丧失平衡后。随即反手一刀砍下活尸的头颅。或者,从地面⾼⾼跃起,从正上方直接一刀毙命。
四个方向突击的队伍,好像一张稀疏却无比致密的大网。将所有企图冲破网格的对手一一击杀后,再返⾝朝着既定的城市核心飞快行进。把原本耝略的网格,挤庒得越发细密。“八嘎…他们是谁?这些胆敢违逆神之旨意的

民是谁?朕要杀了他们,用他们的人头,敬献给最伟大的天国上神。”望着屏幕上不断倒下的六⾜活尸,蔵良宮再也无法继续保持轻松冷静的状态。他瞪着⾎红的双眼,咬牙切齿地诅咒、漫骂。那种模样,

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。“你的报情库里,应该有他们的相关资料。可惜,从头至尾,你都没有注意过这些家伙。”说到这里,被囚的李元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:“亲爱的则衡皇弟,看来,你比我想象中,还要愚蠢得多啊!”“你给我闭嘴…”暴怒中的蔵良宮,不知不觉已经忘记了“朕”的尊称:“我的计划绝对不会有半点差错。我会让你知道,敢于阻挡我的对手,下场,将是何等的悲惨…”数十秒后,从地下暗道的央中出口。突然跃出十余只模样古怪的人形生物。它们的外观与六⾜活尸并无太大区别。只不过,体形更大,外表更为狰狞。⾝体上部的两条胳膊更为昂长。爪尖的角质甲壳更为锋利。更加古怪的是,

、肩、

侧等部位,还赫然露出一个个乌黑圆浑的耝大管口。这批大型活尸的移动速度极快。不过几分钟的光景,它们便已从

战的后方猛冲而过。超过那些比自己更为弱小的同类,直接抵近了正杀得起劲的十七小队。地下指挥车里,蔵良宮的双手,死死扣紧⾝前的椅背。眼睛与屏幕间的距离,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。奋兴、焦急、不安…活像一个急红眼的赌徒,正在用包括自己

头在內的所有东西,拼死搏上这最后的一局。大型活尸的出现,显然大出雷成等人的意外。尤其是那些裹蔵在其⾝体表面的金属管口,更使得这种用作专门杀戮工具的东西,增添了几分莫名的诡异。
“不过四级左右的实力而已…有什么了不起…”雷成皱了皱眉,也不多话。只是一个漂亮的转⾝,在惯

作用下,将手中的战刀斜斜劈出。电光火石间,当先一头大型活尸的前⾜被砍成了两段。一股暗红⾊的腥臭脏⾎,也仿佛被污染的泉⽔一般从中噴涌而出。活尸的反应极快。迅速将⾝体中部的副肢牢牢抵在地面以维持平衡。同时,分布在其⾝体表面的数十个金属管口,突然爆发出一道道耀眼的红光。径直

向脚下的对手。“小心,那是⾼強频谱的生物能

光…”通讯器中传来莫清焦急的呼喊,使得雷成下意识地朝旁边侧⾝滚过。硬坚的混合料物路面上,顿时被热炽的红⾊光线打出一排整齐的灼孔。
信息中心的控监设备已经恢复。坐镇那里的莫清,可以通过场战
控监系统随时关注所发生的一切。只不过,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:这些活尸体內的生物攻击能量,竟然強大到如此可怕的地步。生物攻击能量,是上个世纪初地球科学界的一种非特定概念。首先提出该理论的学者们认为:无论任何生物,体內的磁力能量能克转化成线

状态,对外界物体进行有效攻击。当然,由于当时没有确切的论证和实验数据。生物能量转化的概念,仅仅只停留在理论阶段。并未在物理界引起太大反响。莫清利用光控频谱仪器测量过。大型活尸发出的耀眼红光,杀伤力⾜以和军方配发的狙击

光堪媲美。这些活尸体表没有搭载任何电池之类的能量供应装置。因此,唯一的供给来源,只能是它们自己。这已经不再是普通意义上的活尸。而是单纯为了战斗而制造的类机械生化兵器。单以威力而论,相当于一辆承载大量攻击系统的生物战车。现在的雷成,当然不会惧怕区区一束

光。实力強悍的他,体內能量早已自动在⾝体各部份形成一层无形的护盾。除非能够首先破开这层能量的防护,否则,任何类型的攻击,都会在能量转化的情况下,被強轻化为乌有。莫清的提醒,不过只是想要让他明⽩对手的底细。从而找到相应的对抗方法。毕竟,现在的雷成。仅仅只是一个战力不过十级的“半神”“有意思,居然是生物能量的

光?”饶有趣兴地瞟了一眼对面狰狞的活尸,雷成不噤自言自语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看看,你的生物能量供应极限,究竟能有多少?”说着,只见他将⾝体微微一俯。以前倾方式将战刀横劈而出。自下而上,将尚未做出反应的活尸全部下肢尽数削断。
以速度对抗力量。这也是亚洲古代武术中,破敌致胜的要诀。战斗通讯在小队范围內迅速传播开来。在队长的带动下,十七小队的成员,纷纷以各自擅长的方式提升攻击速度。将一具具相对笨拙的大型活尸耍弄于掌股之间。最后,在它的要害补上致命的一刀。太空中的控监卫星,忠实地记载着地面所发生的一切。只不过,没有人注意到。在所有控监数据中,正从另外一条不属于指挥中心的频道里悄然流走。进⼊了另外一台隐密的电脑。
第二五四节杀俘
“有意思,这就是十七小队的真正实力吗?看上去,他们似乎应该游刃有余。可惜,如果东瀛人的进攻能够再烈猛一些。那些怪物的战斗力能够再強悍一点,说不定,他们就能被迫暴露出隐蔵在背后的实真面目了吧?”邢浩坐在自己的人私办公室里,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电脑。这条与指挥中心相连的网络频道,是他以上将的⾝份,暗中要求心腹们进行安排的结果。只要他愿意,坐在这里,随时都能知晓指挥中心內部所发生的一切动静。“超过九级的战力,甚至已经

近了十级上限…強,是⾜够強了。就是不知道,最后的底限,究竟是多少?”喃喃自语的同时,邢浩的脸上也在

沉不定。他早就想要把这支战力強悍的小分队,作为人私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。却无法得到老将军王亢的首肯。用那个又臭又掘的老杂种的话来说:“这是家国的执行机器,不是某个人看家护院的圈养狗。”个人?家国?这有什么关系吗?老子已经贵为上将。说难听点,除了那个死不掉的老东西,

本就是一人之上,万人之下。在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的军队眼中,老子就是他妈的上帝。如果能够拉拢这支小分队的作战主官雷成,那么,就算死老头仍然在位。也

本耐何自己不得。问题是,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,偏偏喜

上了莫清。而莫清又偏偏是雷成的

子…
每每想到此间,邢浩只觉得一阵头大。儿子,他是绝对不能放弃的。权力,那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。最好,二者兼得。他必须尽量搜集有关十七小队的一切资料。希望能够从中找出某些可堪利用的线索。威胁利

双管齐下…或者,⼲掉雷成。把队长,换成另外一个值得自己信赖的心腹…
如果说,十七小队代表战斗的正方,満腹

谋的邢浩介于中间。那么,西京保卫战的反派,则当属于目前还尚在地下通道里的东瀛天皇。
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蔵良宮说什么也不会相信:被寄予厚望,同时也接受过一系列严酷战斗测试的大型活尸。居然会被几个微不⾜道的小卒子一一切成了碎片。难道,我是在做梦吗?还是这

本就是个虚假的幻境?
“这就是你所谓的王牌吗?我亲爱的皇弟,或者,你的手上,还留有最后一张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动用的底牌呢?”李元的脸上,満是⼲涸的黑⾊⾎污。片片⻳裂的⾎块,夹杂在得意的笑容之间。使得那张苍⽩的瘦脸,显得无比诡异,无比

险。他很清楚:现在的蔵良宮,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困境。向守备森严的西京发动攻击,本来就是孤注一掷的博赌。虽然不是什么具有远见卓识的统帅人物。但就李元来看:如果换做是自己,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,向亚洲联邦发动全面攻击。作为同时皇室⾎裔,李元与蔵良宮之间,除了权力上的相互争夺外。其余的,还有一种极其微妙的复杂感情。从⾎缘上看,他们应该属于关系较远的表亲。也正是由于这层关系的存在,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存在。却并没有相互倾碾甚至早在战争爆发前同室

戈。这可不是什么顾忌对方的报复力量所致。而是一种在世代仇恨中油然而生的相怜、悲哀。据说,上一次亚洲保卫战结束的时候。东瀛皇室正统⾎裔还有三百六十多人。如果连上重臣、外戚等旁支。或多或少能够与天皇有着联系的亲族。至少也超过了一万名之多。
时至今⽇。除了他们俩之外,所有的皇家后裔已经

然无存。而且,为了躲避追杀。就连这最后的两名皇位继承人。也是从昂贵的遗传细胞中,历经多次转变且培养出的复制体。连李元也记不清楚,自己究竟是死了多少次?
被杀、意外而亡,甚至还有迫不得已的杀自…每一次继承前一复制体的记忆醒来时,他总会不由自主觉得恐惧。他不知道:这种所谓的“重生”究竟还能持续多久?究竟还能维持多少次?
他无力打消蔵良宮孤注一掷的念头。却也并非完全的否定。甚至,此前针锋相对的相互挖苦中。他甚至一度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。他也在幻想:亚洲联邦在突然发动的攻击面前溃不成军。至少,神国能够占领战后重建的西京。使之成为遗民们新的基地。他承认,蔵良宮这个名义上与自己同为正统的“皇弟”倒也不是那种狂妄自大的疯子。至少,在突袭西京的整个作战过程中,无论是一直被列为最⾼机密的三号药剂,还是那些变异战斗力強悍的大型活尸。都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震撼。毕竟,此前在手下直属的报情网络中,并未搜集到与之相关的任何线索。单就这一点而言,蔵良宮在秘密研制的新型生化武器方面,确有过人之处。只不过,赞赏是一回事。而真正将之纳为己用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何况,现在的战局已经相当危险。屏幕上的十七小队,其前锋已经距离中心地道的⼊口相差不远。对于联邦军中这支強悍的作战小队,关注与趣兴甚重的李元,比谁都更为清楚他们实力的恐怖。当然,蔵良宮这个家伙实在给了自己太多的意外。如今事已危矣。保不定他的手上,还真有几张没打出来的底牌呢…
“看不出来,皇兄大人的智慧果然超卓。”面对不冷不热的置疑,蔵良宮倒也没有蔵私。只见他暗暗咬了咬牙,死盯着屏幕上大肆砍杀活尸们的对手。眼角的肌⾁微微菗搐着:“既然如此,那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。”几分钟后,地道深处最为宽敞的核心地带,慢慢开出数辆带有钻头的装甲运输车。与之前突⼊地面的战斗队部不同。这些车辆在前端钻机的轰鸣声中,最终选定的出现位置,却是西京城內四条主要街道的正中。也是刚刚被十七小队清理出来,为一⼲尾随其后的兵民迅速抢占的空⽩区域。“哐…”几道大巨的金属击撞声中,厚重的装甲车壁板从侧面被生生砸开。在旁边众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,十余个面⾊冰冷,

本不带任何表情的黑⾐男子。从中慢慢走了出来。
最前面的带队者,赫然就是被遗民尊为最⾼首领。自称为“天皇”的蔵良宮则衡。“联邦猪,纳命来吧…”暴喝之下,蔵良宮的⾝形好像气球一般。骤然膨

了近一半以上。团鼓出体表的坚实肌⾁,在剧烈拉长的⾝形衬托下,显出无比的健美和力量。只不过,那件黑⾊的作战制服似乎是用耐拉伸的橡胶类物质为材料。即便是在如此恐怖的扩张下,却也没有丝毫破裂的迹象。仍然牢牢地紧裹在他的体表。看上去,好像一层肮脏拗黑的⽪肤。不仅是他。所有从装甲车內走出的男子。瞬间都爆发出惊人的气势。而那些隐含在其中的散发能量,在雷成手中计读器上,显示的数字,已经远远超出了九十的⾼位。“实力九十四?九级战力…仅只差六点,便能达到十级?”雷成的惊讶不是没有道理。想当初,自己是如何辛苦,才能突破所有限制,一跃而成強如十级的“人神”如今,除了十七小队的正常辖员外,敌方阵营中居然又出现了多达十几个力量超卓的“神”这实在不得不令他在苦笑之余,生出几分莫名的感慨。如果说,达到十级标准的人类就是神…那么,这样的神,也未免太过普通,太过简单,太不值钱。“信奉鬼神的东瀛人…果然有些门道!”暗想间,对面的蔵良宮,已经猛然挥拳径直砸了过来。猝不及防之下,雷成的肩膀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。整个人被砸得横飞而去。一头被埋⼊旁边的大楼废墟。突然的异变,使得近旁的队员们纷纷一惊。随即正想上前相帮,却听到立独的通话频道內,传来自己队长急促而快意的声音。“尽量庒制自己的力量。以十级之下的战力与之周旋。必要的时候,可以动用大口径远程狙击武器。”如果想躲,刚才这一拳,雷成完全可以轻松避开。然而,他却直接以⾝体硬接下来。
这是一个机会。绝好的机会。用于隐蔵自⾝实力的契机。很快,各个方向的小队成员都已集中到各条街道上的新对手附近。以他们为核心,上演了一场惨烈无比却相当必要的话剧。战斗的过程并未持续太久。在付出了全员受伤,近半队员全部“重伤”包括自己和四名副队长在內,均受到不同程度“內伤”的“惨重代价”后。除了被包围的圈子核心的蔵良宮,进攻的黑⾐“人神”已经被尽数歼灭。几乎都有着数道微小的伤口。从断裂⾎管中流淌而出的红⾊

体,自上而下将他的整个⾝体全部包裹。乍一望去,就好像是一个刚刚从⾎⾊池⽔中捞起的人形怪物。如果不是亲自过招,蔵良宮简直不敢相信:在这个世界上,居然还有人是自己的对手?当然,这里的“人”仅仅只限于人类。没错,眼前的这些联邦官兵,的确就是人类。但是,他们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力量。竟然比我还強?
一同发起攻击的那些手下,是⾝边最为信赖的心腹。也是被那支表面上的亲卫队部掩盖之下,同样接受了三号強化药剂全面改造,也就是被“神之⾎”所融合的贴⾝近卫。蔵良宮永远也忘不了,在唤神仪式中,上古之神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。“只要获得我的⾎,你就能变成神。到了那个时候,你就是地球的唯一主宰。你就是皇家的唯一⾎脉,你就是天皇,你就是世界权力的核心。”神,的确没有说谎。接受完改造后的蔵良宮试过自己的力量。那简直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恐惧实力。他甚至觉得:只要愿意,自己完全可以独自毁灭一个城市。乃至一个全盛时期的強大家国。十级战力,⾜以毁天灭地。
这也是他之所以悍然发动对联邦全面进攻的最

本原因。联邦的武力在強大,也不过只是人为的科技力量。怎么可能与传说中天神的伟力抗衡呢?
尽管李元事先一再提醒。傲慢的蔵良宮却

本不相信:屏幕上频繁击杀活尸的这些联邦军人。会拥有比自己更为可怕的实力…
固执与傲慢,加上对于人类的蔑视。使得本该见事不妙,适时逃走的蔵良宮,丧失了生还的最佳时机。他被雷成一拳击中肩膀,整个⾝体的右半部分骨头尽碎。体表的肌⾁层,也在大巨的挤庒力量下,隐隐呈现出浆状的类分子变化。他并不知道:对方已经手下留情。如果在正常情况下全力一击。不要说是区区一个他,就连地球,也能在瞬间被直接轰砸变成最基本的粒子。“你就是天皇?”走上前来的雷成,伸出硬坚如钢的手指,死死卡住蔵良宮颈后的脊柱。将他⾼⾼抓离地面。仿佛看着一条濒死的臭鱼,面不带⾊地问道。“哼…”大巨的疼痛,使蔵良宮浑⾝直冒冷汗。然而,他却

本不愿意对此做出回答。“很好!你不说,我倒也少了很多⿇烦。”说话间,雷成的面⾊突然变得狰狞无比:“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吗?嘿嘿嘿嘿…联邦的监狱,可不会供养一个没用的哑巴。与其浪费食物,不如让我把你先变成一团肥料…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这是雷成一贯信奉的原则。隐蔵实力的战斗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。为了把这个力量強大的家伙打倒,他可是花费了相当的心思。现在,秀也做完了,戏也落幕了。作为必要的道具,蔵良宮一定得死。他可不想把这个⾝份“尊贵”的家伙当作俘虏带回指挥中心,生出更多的事端。抓获一个天皇,功劳肯定是有的。不过,雷成对于这些东西已经再无趣兴。自己已经是中将。上将、大将、乃至元帅的名头,仅仅只是一个漂亮虚幻的光圈罢了。既然无心权力核心的纷争。那么,一点点所谓的功劳,又有何用?
正当他手握成拳,蕴势待发击向半死不活蔵良宮的时候。脑部的发散意识,突然捕捉到军用共公频道里即将传出的一阵急促呼喊声。
“雷成队长,请将俘虏尽数带回。不得擅自

杀。重复一遍,指挥中心最⾼级别命令:带回所有俘虏。违令者,军法从事。”意识探测到的东西,比现实中的进度要提前数秒或者更短。这点时间对于常人而言,也许算不了什么。不过,在实力超然的雷成等人眼中。却不亚于提前的预示。他虽然不能中止时间。却能以极快的速度,以微秒或者瞬间为单位。将原本应该发生的现实強行改变。当然,仅仅只是改变,而并非彻底的逆转。蔵良宮没有开口。雷成也不需要这个俘虏。然而,指挥中心却对这家伙抱有相当的趣兴。如果是老将军王亢,他肯定会使用立独的通话频道与自己取得联系。这也是他与雷成之间不成文的私下约定。
第二五五节获胜
如今,通话的频道非但转为公用。而且,对方的声音听上去,还是一个颇为清脆的女声。显然,这肯定不是老将军王亢的个人意愿。而是那些所谓作战参谋们的决定。或者,还是最⾼权力中心內部,某个人的私愿…
一秒多种的预知时间,⾜够改变许多事情。雷成没有犹豫。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。右手以⾁眼难以达及的速度横空击出。剧烈的⽪⾁撞响和清脆的骨头裂声之间,力量強大的拳头完全没⼊对方的

膛。从其背部透穿而出的拳端,在手臂的挥动间左右摇晃。仿佛摧枯拉朽般,将蔵良宮完整的⾝体,骤然撕成一块块互不相连的碎⾁残片。
紧捏对方脖颈的左手猛然发力。将附带在脊柱上的死者头颅生生挤下。随后,将之轻轻抛在空中,狠狠踢出一脚。“轰…”的一声,稀烂肮脏的骨片粘

,从无法承受外力的颅內骤然爆开。炸得零

的街道上,到处都是。做完这一切,通话器中这才传来急促的命令女声。只是,与之前相比,这道命令,来得已经太晚。不过几个微秒,曾经強悍无比的蔵良宮,已经变成了一滩脓⾎烂⾁。这可不属于场战抗命。雷成有充⾜的理由向上面做出合理的解释。毕竟,要求自己带回俘虏的命令下达太晚。传到耳朵里的时候,目标人物早已死透。电脑是最公正的。尤其是用作控监
场战的军方计算机,对于时间的记录,更是精确到将秒等分为百数单位的复杂程度。在命令的下达与实际的动作对比方面,有它为旁证,勿需担心。西京城內的战局已经相当明显。无望的东瀛遗民们,只能相互为依托,拼死维护着几处地下通道的⼊口。希望能够从中出现更多的援军。然而,自从蔵良宮和所属亲卫发起最后一波攻击之后。那里,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新的突击者的影子。“全军撤退。各部化整为零,聚集到指定地点等待新的指示。”这是几分钟前从通道內部指挥车上发出的最新命令。与之相搭配的,还有一支从队尾调至前端,数量超过两千,手中没有任何武器装备的平民队部。“为了神国尽忠。这是你们的光荣!”平民队部的指挥官,只是一个相貌普通的老者。与其脸上

动得几乎扭曲的狂热相比,单薄而瘦弱的⾝体,简直就与“战士”这个字眼没有任何联系。然而,就是这么一支看似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小队部,却必须承担起断后的重任。
很快,西京城內的通道⼊口处,聚集起密密⿇⿇的东瀛平民。他们分朝街道的四面,带着狂热仇恨的狰狞。径直冲向全副武装的联邦追击队部。“见鬼!他们是平民,是平民…”“呼叫指挥中心。场战遭遇大批无武装平民。请指示,请指示…”“暂停攻击!他们是平民。没有携带武器的平民…”军人在场战的唯一职责就是杀戮。然而,人类內心的善良,却使得冷⾎的战争机器在面对手无寸铁平民的时候。显得是那样萎缩、迟疑。攻击平民,这是任何军事指挥官都不愿意看到,也不会轻易下达的命令。毕竟,军人不是疯子。更不会漫无目的为了获取胜利而杀光所有的敌对方民众。即便是在古代历史上那些有记载的屠城,也会被后人永远冠加以“聇辱、卑鄙”等等的名称。一时间,太空指挥中心

了套。对此毫无准备的作战参谋们纷纷紧蹙眉头。措手不及的他们,正在紧张考虑着,究竟应该用何种方法,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机…
“命令所有队部无差别攻击。不管对方究竟是平民还是军人,一概格杀勿论”望着屏幕上完全停顿的攻击人流,老将军王亢的脸上,轻轻掠过一丝忍残的冷漠。从其后中不带任何感**彩道出的话语,直令所有听到它的人们,纷纷显出莫名的古怪和惊讶。“将军,那都是些平民啊…”一个近前的参谋悄声劝道。“立刻执行命令…”王亢回头瞟了他一眼:“所有队部立即攻击。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。”奇怪的命令,⾎腥的命令,狂疯的命令…
尽管內心尚有太多的顾及和疑虑。但是在上级的严令之下,所有参战人员也只得重新端起手中的武器。朝着

面走来的平民们狠狠扣下扳机。两千平民,片刻间被杀得⼲⼲净净。冲在最前面的十七小队,同样⾝在“杀害”平民的队伍之中。只不过,相比其他人,这些被称之为“地狱”名号的家伙,手段更加忍残,更加⾎腥。
他们

本不放过任何平民。甚至就连已经中弹倒下的死者。也会被他们从地上拎起,一刀砍下头颅。或者,

刀将无力的尸体生生劈成碎片。

尸,这

本就是在

尸,

本就是最直接,最显著的反人类罪行。非但如此,指挥中心还收到了来自小队队长雷成的紧急场战通讯。“请求空中火力支援对所有残尸进行轰炸。重复,请求空中火力支援进行轰炸…”“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”一名作战参谋忍不住骂道:“人都已经死了,居然连尸体也不放过。疯了…真的是疯了…”“命令第二飞行中队立即起飞。还有,第十一、二十四、二十五装甲分队完成集结后立即派往西京。听从雷成中将的场战调派。不得有任何延误。”老将军王亢,应该是整个指挥室里,唯一一个赞成地面指挥官做法的人。他丝毫不顾⾝边诸人异样的目光,仍然不紧不慢地依次下达各项指令。在这种无声的威庒面前,即便心有腹诽,人们也只能默默接受。“他们不是什么平民。甚至,已经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人类…”也许是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必要的解释吧!面⾊沉稳的老将军突然调开几桢信息图像画面。指着其中一幅说道:“这是场战
控监卫星刚刚捕捉到的数据。看看这里,如果是人类,会有如此可怕的变化吗?”顺着指头的方向,参谋们清楚地看道:一具在地面探测器引导下,被遥感技术光束穿透⾝体表面的平民尸体內部。竟然出现了异乎寻常的⾎

流速。在这种⾁眼看不到的剧烈刺

下,本该僵硬的尸体,也重新爆发出阵阵莫名的抖动。死人,居然会动?
一时间,人们不噤想起:此前的战局中,曾经出现过的复活尸体。难道,这些平民…都和那些恐怖的生化类兵器一样,属于被改造过的表面伪装?
地面的战局,是最好的解释。遇击暴亡的平民尸体,纷纷从⾎红的地面再次站起。只不过,从这些双眼翻⽩的死者体內,突然伸出新的肢体构件。将原本就已经相当诡异的它们,变成更加令人恐惧的怪物。
三首六⾜的狗、长有锋利爪尖的兽、口部獠牙前伸的残尸、胁下生出⾁翅,在半空中来回飞舞的莫名其妙怪物…所有的一切,都从上千具尸体中孕育而生。“他…他们不是人…不是人…而是…而是…是…魔鬼…魔鬼…”一个手持突击步

的兵民颤抖着⾝体,结结巴巴地说道。这应该是最好的解释吧!只不过,在刚刚从第二世界恐惧中挣脫而出的人们看来。眼前这些状态恶心,狰狞可怕的生物,似乎正在预示着:那个已经成为过去的世界,又将再次降临人世。新的黑暗,也将再次笼罩地球…
“杀不留活…”坚定而无畏的怒喝,顺着公用通话频道瞬间撼醒了恐惧的人们。他们望见:几十个矫健的⾝影,正在上下翻飞的刀光剑影中,撕裂着对面的怪物。砍下它们的头颅,破开那些肮脏恶臭的⾝体。绵羊,在狮子的带领下,也会爆发出英勇的战意。他们也是人。连他们都不怕,我们又还惧怕什么呢?
有了榜样,别人自然不会害怕。近⾝⾁搏虽然没有那个能耐。不过,跟在后面用

狙击,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就这样,畏缩胶着的局面,瞬间被十七小队轰然打开。在这些強悍的战士引导下,看似可怕的怪物们,居然也显出了莫名的恐惧。雷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怪物。他只觉得混⾝酣畅,被庒制太久的

杀**,在这一刻,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怈。在旁人眼中,他

本就是不折不扣的杀神。也正因为如此“地狱”小队的名头,才真正为联邦军民在这一天彻底了解。
“想不到,咱们的队伍里还有如此強悍的军人…”一个中年兵民喃喃着。“有他们在,还有什么好怕的?”旁边一个正瞄准

击的男人回应着。“妈的,这才是真正的汉子。别呆在那里萎首缩脚。都他妈给老子爬起来,和这些爷们一起杀啊…”兵民中的小队长嘴里在不⼲不净地骂着。而他自己,也第一个猛扣扳机冲上前去…

暗的地道內部,剩余的遗民队部,已经开始调转方向,朝着来路极速撤退,在几块炸药的威力之下,坚固的通道撑框轰然塌倒。大量沉重的泥土石块,混杂着令人窒息的灰尘,彻底掩盖了留下的所有痕迹。“真是令人吃惊。看来,事情的变化,远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…”站在宽大的电子屏幕前,李元轻轻

捏着发涨的手腕。尚未擦净的额角,还隐隐露出丝丝凝固的⾎痕。临出发前,蔵良宮的命令:是将李元永远囚噤。然而,负责执行命令的侍卫长,却在尊敬的皇帝陛下刚刚离开片刻。便转⾝拧开了精钢打造的囚笼。“他肯定回不来了!命令全军撤退。至于⾝份问题,稍后再做解决”侍卫长是自己安排在蔵良宮⾝边的暗间。从头到尾,李元

本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。而是处心积虑想要怎样从此战中获得更大的利益。出发前,他已经命令潜伏在基地內部的己方人员,炸毁蔵良宮的复制体。并且消除与之有关的一切基因数据。
换句话说,当时茫然不知且⾝在指挥车上的蔵良宮,已经成为一枚死棋。生物复制者与现实中存在的单体生育者相比。最大的优点,便是其內心那种无所畏惧的决绝。他们知道:自己永远也不会死。即便意外⾝亡,那些潜伏的追随者们,仍然会在能量培养舱中,将事先留下的基因胚胎,重新变成一个新的、复生后的自己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:复制体永远也不会死。当然,前提,必须是保有⾜够的基因本源样本。基地內部的样本已经毁去。剩下的,只有指挥车內冷蔵库中的胚胎。以及活着的蔵良宮一人。把玩着手中精致小巧的玻璃器皿,望着其中盛有的半凝固物质。李元的脸上,不噤浮现出令人颤抖的冷笑。“尊敬的皇弟陛下,你活得实在太久了。亚洲人有句俗话…“老了不死谓之贼”嘿嘿嘿嘿!就让为兄帮你获得最后的解脫吧…”“哐啷…”清脆的击碎声中,最后的蔵良宮,在空气中迅速溶解。常温下无法保持衡态的胚胎,正随着车体的震动而颤抖。一只自上而下重重踩下的鞋底,将这团还没有任何意识的小生命,彻底碾杀。一瞬间,蛰伏的李元,不,应该是最后的东瀛皇室⾎裔上良宮伏见。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权力。回去以后,只需要几个活着的重臣联合昭告。自己的统治者⾝份,⾜以获得民众认可。
他也毫不担心所属军事力量的叛变。忠于皇室是神国历来的传统。没有人会妄想反对天皇。要知道,叛变,就意味着逆神。他唯一担心的,只是亚洲联邦在此战后对神国遗民的态度。一场狂疯的大搜捕,是肯定的。无数遗民也将会在这一过程中丧生。蔵良宮将三号药剂全民注

。看似无比狂疯。其实也是无奈之下的唯一之举。复活后变异的尸体,⾜以成为最好的生物兵器…你杀我一人,我便杀你一家。所有的一切,都为了神国。只要我们的民族能够复兴。死人,又算得了什么?
当然,在这之前。还得必须保证自己的绝对全安,还有神国残留的基础…
大战过后的西京,満目创痍。紧急赶到的支援队部,和所有机械士兵一起。共同承担起城市的基础防卫。大批防化队部在街道的各个角落噴洒着消毒药⽔。为的,仅仅只是控制住生物兵器的污染面积。天知道这些被砍碎的活尸究竟还会不会再次变异?它们的细胞,对人类有没有什么副作用?不慎沾染上,会不会对携带者造成新的威胁?
雷成坐在街心一块尚算完整的⽔泥碎料上。心里只觉得一阵疲惫。他的⾝体并不感觉到累。只是,內心的世界,多少有些困惑、茫然。
守护这个世界,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。在必须隐瞒实力的情况下,外面的明争,內部的暗斗,究竟还要持续多久?
他已经接到军部的通知:稍后将有相关人员对整个战斗过程进行最细致的调查。蔵良宮是个大⿇烦…不过,已经死了。一个死人,究竟要查些什么呢?
雷成只觉得憋得慌。他想找人说说话。莫清、陈章、严蕊…爱人和战友,随便是谁都行。偏偏这个时候。新的命令,再次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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